我的丈夫王四代是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鹤庆县六合彝族乡上萼坪村的驻村工作队长、第一书记,自2018年他到六合彝族乡上萼坪村驻村工作以来,就一心扑在了脱贫攻坚工作上,与我和女儿聚得很少离得很多......
2019年1月份,我怀上了我们的第二个孩子,本想着他可以多陪陪我了,可是从第一次产检到10月份最后一次入院待产产检,身边永远只有我妈或是婆婆陪着,他一如既往地缺席、迟到,总是在很晚群众会开完后才会打来电话问东问西问个不停、道歉个不停。
2019年11月2日是预产期,早上我待在县医院病床上,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想给他打电话又怕影响他工作,因为昨晚他很晚打电话来和我说“最近州上要组织‘两防一抓’工作考核,我们全体人员都在迎检工作准备中,你肚子一疼就给我打电话,我和领导请假马上就赶回来”。生孩子的痛楚我还记忆犹新,可心里还是期盼着肚子快点疼,这样他就能很快回来了,因为我已经半个月没看到他了。10点10分,肚子的疼痛如期而至,我婆婆抹着眼泪给他打电话“你媳妇肚子疼就要生了,你还在哪里”,我劝了劝婆婆“妈,您别说他了,上萼坪村到县城要开车两小时,全是山路,坡陡弯急,他心急驾车不安全”。12点钟他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6楼待产室,我的羊水已经破了,肚子痛个不行,看到他我委屈的泪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掉,抱着他嚎啕大哭。他陪我上产床,14点45分,经过难产我们的儿子终于来到世上,我浑身虚脱,他眼噙泪水和我说:“老婆,你辛苦了,我一会就和领导打电话请陪产假,这次决不食言,一定好好陪你和儿子。”我信了,可是失望来的如此之快。16点40分,他在病房外接了一个电话,我有不祥的预感。果然他进来和我艰难的开口“老婆,明天州上的考核组要到上萼坪村来,我可能得连夜赶回去,迎检材料、翻译向导、村容村貌等工作还要查缺补漏”,我自己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刚出生的儿子满脸血迹未净,我真的好气好气,可是看着眼前的他眼含泪水、满脸愧疚,刚满30岁已是白发丛生,一身疲倦,我的心又软了。
他还是连夜赶回村上去了,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半夜醒来,看见陪床的婆婆还在抹眼泪,我问到:“妈,您怎么了”,婆婆把手机递过来说:“你看这是他发的朋友圈,怎么现在还在工作啊”。“爱妻于今日14点45分产下一子,母子平安,谢谢各位领导同事亲朋好友的关心。只是觉得很对不起最爱的人,辛苦了,加油!—22:37分,上萼坪村”这是他发的朋友圈,一字一句,朴实无华。想着他从大学生村官一路走来,想着他曾对我说过作为第一书记、工作队长的责任和担当,想着他驻村扶贫以来的点点滴滴。我顿时明白了:他不是不愿陪着我,而是不能,因为作为一个“扶贫人”,为了全村群众他只能“舍小家顾大家”;作为一个“扶贫人”,必须承担那一份责任和担当;作为一个“扶贫人”,必须不忘为人民谋幸福的初心,担负起时代赋予的使命。
我终于释怀,解开心结,努力调养身体,照顾好两个孩子,和婆婆相处愈加融洽。我明白我们夫妻一场要风雨同舟、携手共进,只有我们的“小家”好了,才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他才能更好地为“大家”服务。
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鹤庆县西邑镇卫生院临床医生 陈满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