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9岁的陆俊吉,从没有对7年前作出的那个看似冲动的决策而感到后悔。即便是辞职两年后,原单位又派人劝他回去工作,他也没有答应。 7年前,也就是2002年4月,刚从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新疆农科院工作不到一年,陆俊吉就自断了退路。在递交一纸辞职信后,他回到了养育他20多年的家乡———新疆博乐市乌图布拉格镇红星三队,成了一个年轻的农民。 让他作出这个“草率”决定的理由很简单,家里的30亩棉花地和1000只鸡,因弟弟不在家、父母年事已高忙不过来。陆俊吉说:“弟弟在外边,那我就得回去。” 从大学生到农民,这巨大的反差,让父母一时间难以接受。家里人感到丢不起这个人,坚决不同意。父亲说:“这么大的一件事,也不商量,说回来就回来,村里人怎么看?”母亲的气就更大了,没几天连头发都白了许多。 同样,陆俊吉的这个举动,也成为当年村里一条轰动的新闻。村里人说:“可惜了,可惜了,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有了好工作还不干。” “农民自己瞧不起自己”,这让陆俊吉内心有点不舒服。他认为:“大学生回来务农,有一种更高的要求,首先是眼界宽了。” 对乡亲的不理解,性格随和、习惯随遇而安的陆俊吉并没有太当回事。他为此还经常和母亲争辩道:“一个人要是能干,到哪里都能干。” 就是这个平时对许多大事不怎么在乎的大学生,第一次的非正式亮相,就让村里人刮目相看。正是那次偶然露了一手,不仅改变了村里人对他的看法,而且也让陆俊吉平生第一次感到有了施展自身才华的舞台。 乌图布拉格镇种植的作物几乎清一色是棉花。回到家乡不久,村里的棉田发生了棉铃虫害。附近的农民问他有没有办法,他说:“有。”陆俊吉的自信源于在大学里学的就是植物保护,主攻方向是昆虫生态和测报专业。他认为,要防治棉铃虫,首先要掌握棉铃虫的发生时间。随后,成立了有30户农民参加的棉铃虫测报小组。陆俊吉通过母校老师和中科院动物研究所,引进性诱剂进行防治,每亩花费不到2元钱。这一年,陆俊吉测报的上百亩棉田,受棉铃虫危害很轻。 别小看这个由陆俊吉指点、农民负责的测报小组,它改变了长期以来那种单纯依靠技术人员负责的农作物病虫害测报方式,最终形成了一个两者间的双向互动模式。由于对照比较后效果明显,第二年,这个测报小组的服务范围就扩大到全镇的各个村队,甚至连邻近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五师89团场5连的农工也加入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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