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巧家县包谷垴乡洼落村 代开现
一
说句实话,我不太喜欢我的家乡云南巧家包谷垴。
巧家县“大名鼎鼎”,世界银行贷款扶贫项目县,国家重点扶持贫困县……包谷垴贫穷落后,村民愚昧保守。这个地方的教育极端落后,1998年中考,我在包谷垴中学两个毕业班一百三十多名学生中考了应届生第二名,结果仍然没考上高中,当年这所中学仅考上一名应届生。
这个地方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这个地方带给我的只有委屈和自卑感,无助感,屈辱感。2005年,当24岁的我历尽艰辛终于考上外省的一所大学后,我在心底暗暗发誓:再也不回包谷垴了。
二
弹指一挥间,四年大学就快过去了,我马上就要走出校园,走入社会,走上工作岗位。回故乡还是留在青海西宁?我陷入了矛盾中。我原以为,毕业后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留在青海。
取舍不下,我只好一边报考云南的村官、特岗教师,一边留意青海的招聘信息,想再等等看。
7月1日办完离校手续,我也和大家一样,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青海。7月的校园弥漫着忧伤,到处都有离别的痕迹,整个校园都充满着离愁别绪,西宁这片土地,大多数同学恐怕再也没机会踏入了,何况还有许多东西让人牵挂,让人不忍离去,岂有不难过之理?离愁别绪没怎么感染我,我想我只是暂时离开,不久就会回来。
赶火车前,在宿舍楼下的小卖部买了点东西,破开身上仅剩的一百元钱,找回的钱看都没看就装进了口袋。小老板已经很熟悉了,四年来,她找我的钱还没出过差错。
列车驶过四川盆地,驶入昭通地区,窗外的景象越来越熟悉,低矮的房屋,衣衫褴褛的村民,光着脚丫嬉戏的儿童,荒凉的山岗,贫瘠的土地……这四年,我很少回家,偶尔回乡,也没兴趣像今天这样看看家乡的景色,绝大多数时候在车里昏睡。
“我的故乡并不美,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一条时常干涸的小河,依恋在小村周围,一片贫瘠的土地上,收获着微薄的希望。忙不完的黄土地,喝不干的苦井水,男人为你累弯了腰,女人也要为你锁愁眉。”就像这首老歌中写的一样,故乡,依然那样贫穷落后,四年了,好像没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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