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去流转费用、粮食生产的各项成本及所面临的自然和市场的双重风险,土地相对集中后带来的规模效益有限,辛苦种粮的回报目前看来并不可观,种粮似乎仍然不是理想的谋生之道。然而,为何在四川省崇州市,农村精壮劳动力却对种粮展现出极大的热情,上演着一场场对土地的“角逐”?
近日,记者走进素有“天府粮仓”之称的崇州市,调查为这片土地带来巨大活力的“1+4”新型农业经营体系。
是将土地承包经营权转让,还是将土地置于政府倡导下成立的村土地股份合作社,农民心里有一杆秤
在崇州市梁景土地股份合作社办公室的墙上,有两幅详细绘制的梁景村地图,村民能从地图上轻易找出自家的地块。目前,地图上超过一半的地块分别被涂成了红黄蓝三色,梁景土地股份合作社的故事就得从这地图上的红色说起。
2011年,梁景土地股份合作社正式挂牌成立,这两幅简易而细致的耕地分布图也就跟着上了墙。为了使入社土地一目了然,合作社将其涂上了醒目的红色。
从一开始不到百亩到现在的1300多亩,短短两年时间,红色呈几何级扩展。梁景土地股份合作社的扩张并非个案。数据统计,从2010年到2012年,通过土地股份合作社,崇州市实现土地适度规模经营12万亩。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从2003年开始至今扶持的种粮大户仅仅形成9000亩规模经营,其中生产规模200亩以上的仅有9户。2013年,在土地合作社的冲击下,全市种粮大户规模经营的土地萎缩到5000多亩。
记者深入新华村、乌尤村、鱼塘村等,走访了多个合作社了解到,农民将土地承包经营权入股合作社的收益主要分为两块:一是每亩400元左右的保底收入,二是扣除成本后分红所得,这部分收益并不高,一般每亩就几十元。
在成都绝大部分区县,土地流转的市场价一般是800斤黄谷(折价在1000元左右),甚至更高。相比之下,将土地入股合作社的收益远远低于目前土地流转的市场价。如此简单的一笔账,农民怎么会算不清呢?
“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崇州市锦江乡副乡长王大鹏介绍,近几年,也有一些企业、个人到崇州来流转土地,主要用于种植苗木、草坪等,给出的土地流转费在千元以上,但随着苗木、草坪行情下跌,出现过老板“跑路”的事。这时农民发现,不仅流转费成了空,而且种过苗木、草坪的耕地已经完全被破坏,无法恢复之前的生产能力。
“农民是最怕风险的,比起把土地交给陌生人获得较高的收益,还是把土地交到合作社更放心些。”王大鹏说,近些年,国家惠农支农政策的出台,也让农民看到了附着在土地上的预期收益。“现在合作社提出的‘入社退社自由’原则,便正中其下怀。一个生产周期过后,农民可以选择退出,承包经营权重新回到农民手中,而不像以往土地流转合同的年限往往一签就是很多年。”